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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去拿软垫来。”

    李祖娥屈身拜谢,低下头,盈盈地跪在了软垫上。她今日穿着桃红合襟短袄,胸前系着葱绿色撒细花的裙子,拢在身下,高湛竟看不清她臀腿的轮廓。他方才才斥下众人,不让褫衣,此时尚不想反悔。他一转眼,忽然看到中官提着的两条长宽的竹板,板子上还有冲洗留下的水渍,一时灵光一现,命令道:

    “杖她三十,泼湿了打。”

    众人从未听过这样的命令,可是能留在帝后身边的,反应稍慢些的,也留不久。一瓢水自身后泼来,在李祖娥腰间溅开一片,锦缎布料,霎时间吸饱水珠,湿濡濡地紧贴在肌肤上,勾勒出凸起的两瓣臀。葱绿色的料子浸了水,颜色像霜打了似得深下去,零星的红花趴在上面,好似吸血的蚊蝇。

    李祖娥在女官的指引下伏下身子,以面覆地,双手手心朝下,腰身折在软垫上,惟有臀肉仍然高挺着。她维持着跪撅的姿势,臀尖骤然一凉,又是一瓢清水泼了上来。这一次她双臀已经翘高,一瓢水渗过裙裳,顺着她的臀腿淌下来,渐渐在席下聚起浅浅的一汪。

    左边的板子就在这时打下来,噼啪一声脆响,水汪汪地,在她臀上溅开。她只觉得臀上一麻,浑身被打得向前一晃,板子离身后,整片臀肉都火烧火燎地炽痛起来。这时右侧又追下一板,板子又宽又大,轻易就能盖满她的臀肉。沾着水,又打得见响,李祖娥面伏于地,分明什么也看不见,却似乎能感觉到高湛正在看他。不仅是正挨痛打的臀肉,就连脊背脖颈,都被他盯得炽热发痒。

    高湛盯着她受刑。官刑毕竟不比戒尺,哪怕内官囿于范阳王的身份,没有拿黄荆木的重杖,那两条竹板也宽大厚重,宽足有一掌,立起来与人齐高,挥舞时赫赫带风。每一板子打在臀上,都能抽得臀肉下限,弹起时分明又肿高一层。反覆捶楚下,好像那贴着臀肉的一层裙裳也被打薄了,隐隐透出其下的深红。

    李祖娥本不是喜欢哀叫求饶的性子,跪撅的姿势气息不畅,但也方便她挨打忍痛。板子打到十几下上,因为臀肉反覆地遭到笞挞,热烫太过,竟然烘得一片透湿的衣料都有发热的迹象。高湛向执水瓢的宫娥一抬手,在笞打的中途,一瓢冷水泼下。本已滚烫的臀肉骤然遇冷,李祖娥终于惊呼出声。

    打到二十板上,她被打得左摇右晃,跪伏不稳。高湛指了指一边的两个宫娥,她们连忙上前,扶着李祖娥的身子,慢慢地让她直起膝盖,整个人平趴在坐席上。她下身尽数被水泼湿,匍匐下去后,一袭裙下,臀腿脚踝的形状都清晰可见,尤其是那两瓣臀肉,已经肿起足有一二指高,连臀缝都在湿透的裙裾中显出轮廓。

    竹板居高而下,不再从后面向前挥动,反而借着落势,抽在高肿的臀峰上。这一下响得厉害,李祖娥齿关已开,便骤然惨叫出声。又打了四五板,她绿裙上鲜红的花绣就零零星星地扩散开来。

    高湛眉间微蹙,中官心里一跳,知道不该见红,连忙将板子的落处下挪,最后五下板子,打在大腿上。此处皮肉甚是单薄,李祖娥辗转吃痛,终于叫哑了嗓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