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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意外探听到了不得了的事。

    艾尔莉塔没有离开这座林子,她敛了敛兰姆纳姆家那些护卫和下人的尸体放在显眼的地方,没几天就被人发现上报了回去。见事情在按照自己设想的方向发展,至少在兰姆纳姆家找来前她打算暂留一阵。

    「有这个必要吗?」

    艾尔莉塔沉吟片刻才回答道:“我想看看他们家对库斯琪的态度。”曾经最疼爱的孩子成了吸血鬼,又被她这个猎人所杀,但凡只要一人对她的做法起了杀心,至少还证明库斯琪是被爱着的。她希望能靠这点安抚这个孩子伤透的心。

    可她左等右等都没等来兰姆纳姆家派谁来探查情报,首都离这里较远信息流通速度慢可以理解,但隶属于这个家族,离这不远的领地却没任何动静让人不得不多心起来。一车人马没有按时到达目的地已经是很严重的问题,库斯琪再是被舍弃的孩子也不能如此轻视,更何况她还是吸血鬼,只能说明……

    答案在第三天揭晓,一队精兵朝着库斯琪出事的方向疾驰而来,他们每人戴着刻有家徽的银质护脖,腰间配着的不是御敌的长剑而是有手掌长短的银锥,这根本不是欢迎的列队,是猎命的死神。

    「果然兰姆纳姆家的那个老头根本没想让她活,确实像她说的那样,这样的家族怎么会容忍一个污点。」

    “够了。”艾尔莉塔冷声呵斥,她站在树梢看着那群人紧握拳头。

    兰姆纳姆家的这群精兵遭遇奇袭,这对他们来讲本应是能轻易解决的小事,但袭击者实力强大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他们已躺倒一片,每个人都受了大大小小不同的伤,轻则昏迷,重则骨折。他们被人发现时脱掉了一身铠甲,只留单薄的里衬倒挂在树上,尽显不堪之资。可等救下来一问袭击者是谁,他们却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,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。脑子里根本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相关记忆。

    而始作俑者颠着满满一布袋的钱币,吹着悠扬的口哨走在小道上思考要不要奢侈一把。这次真的是收获满满,三角形的铜纳就有百余枚,圆形的银币也有三四十枚之多,还让她撞大运的摸到两枚十字形的金索。

    “出个门都带这么多钱,真不愧是贵族家养的狗腿。”艾尔莉塔拿出一枚银币仔细端详,真是越看越喜。其实他们带得更多,但大部分都刻有易分辨的家纹让她只能放弃,把里面能用的都挑了出来。

    「我还以为你会替那个小丫头出口恶气,比如杀去都城什么的。」

    “搁以前会,我早没那么天真了,像今天这样都算我冲动。兰姆纳姆的做法其实无可厚非,转化是不可逆的,吸血的欲望会伴随永生,我要是他们我也会这么做……”

    「听口气可不是这么想的。」

    “年纪太小了……”她都不忍动手,兰姆纳姆那边大概也是咬牙决定的,谁都不会愿意对养育十多年的掌上明珠下手,所以他们将这件棘手的事扔给了那些精兵。他们接到的可能是剿灭吸血鬼的任务,而不是杀害前兰姆纳姆大小姐库斯琪。她宁愿这么相信。

    艾尔莉塔消沉了一会,用袖子使劲擦了擦脸,语气又恢复到之前的状态,岔开了话题:“我听说这里会用处理好的家畜内脏做菜,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呢。”她数出足够对付一顿还能喝几杯的三角形铜板便收好钱袋。

    「其实更想借机喝酒吧。」梅莉莎不屑地哼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这是我仅剩的嗜好了。”

    「瞎说,分明还有睡男人。」

    艾尔莉塔骂了一句:“闭嘴吧你这个色魔代名词!那是深入交往后的正常性行为!”她恼羞成怒地掐了与梅莉莎的联系,让她在脑子里乱说果然蹦不出好话。

    约莫是白天堵了梅莉莎的嘴得来的报应,喝了个畅快的艾尔莉塔找了间档次不错的旅馆作为下榻地,想借着酒劲睡个好觉,可她刚躺上久违的床,合上眼还没几分钟就听到隔壁传来的一声声交战的呻吟。按照人类短小的持久性她根本不把这点声响放在眼里,以为忍忍就过去了,可等酒劲都快散光了那边还在持续。火从心起,艾尔莉塔骂骂咧咧地敲了敲墙让他们注意点,借着仅存的那点晕乎乎的感觉翻身继续睡。